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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行生活妙在其中（五十五）

除夕夜。

這一年的最后一夜，我走進了公園，也是我走進公園的第一個除夕夜。

感覺不一樣，不管心情還是環境。

燈光搖曳，近處清晰遠處模糊，只從霾的陰影進入心里后，總以為形似就是霾，心影吧，不過，空氣里似乎是有那么一點兒不健康的味兒。

這一個除夕夜，感覺已比往時多了一些無奈和沉重。

天邊，落日的余輝正漸淡漸逝，暮色有點兒蒼茫，煙花飛處，絢爛的讓人眼花。鞭炮聲響震天，感覺就象海上的波浪，一陣比一陣緊，短暫驟停時，耳嗚聲卻掩蓋了其它聲音。

背陰的綠籬旁還有殘雪，濺上去的泥土和落在上面的灰塵已讓它失去了原有的靜白和純潔。

湖水非常淡定，似乎不愿參與人們的這種約定俗成。

樹林倒是以如既往，只和冬末春初的風說著我一點兒也聽不懂的話，看樣子時不時的還擁抱的很熱烈，因為我看到了樹枝在搖幌，不象戀人相擁時那么溫柔。

怎么不見鳥兒普天同慶？歸巢的熱鬧似乎已經遙遠。

公園里的除夕夜，不同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的任何一個夜。

這樣說，我也想笑，在中國走一走，除夕夜，在任何一個地方，都不同于一年里的任何一個晚上，即便是在沒有市民居住的公園也一樣。

也許今年此時和往年此時不一樣，但也只是大同小異。一年又一年時光飛逝，此一時彼一時。孩子們在長大，上歲數的人在衰老，社會在發展，科技在進步，市場上東西的豐富程度，早已讓人們忘記了憑票供應的年代，禮尚往來年年都在變化，就連單位發福利也由年貨變成代金卷了。好象人們關注的生活焦點也在變化，吃喝穿住行并不再是讓人十分操心的事，講究生態文明的人越來越多了。

這一夜，毫無疑問是中國幾千年文化不斷積淀的綻放，享受其中，心情里有崇敬、有自豪、有嚴肅、有莊重，有不得不順從其規則的意識。鞭炮煙火彩燈春聯、祭拜用的供品以及從父輩傳下來的習俗行為，裝點的不只是氛圍，有夢和希望，有祝福和寄托。如果不這樣虔誠，心里總會有點兒忐忑，往后的日子總覺得有個影子在跟著你，有可能會讓你抑郁這一年。

除夕夜，就是生活旅途中的一個點兒，一個人也就經歷那么幾十個點兒，前面有很多未知數，后面也有很多未知數，就是你仔仔細細走過來的，也不見得就能有條有理的說清楚，清楚的只有年年都相聚，年年有新意。

幾個月前我馱著孫子在一條路上玩兒，孫子說，爺爺，這條路從哪兒來，能走到哪兒，誰從這上面走過？我很認真的說，爺爺不知道這條路從哪兒來，也許是從無人的地方來，也不知道順著這條路能走到多少個地方，只知道從這兒開始走，第一個可以走到的是菜園。誰從這條路上走過，爺爺也說不清，但我知道順著這條路，可以走到莫言要去的地方，可以走到玉米姐要去的地方，可以走到鐘南山要去的地方，可以走到信仰指引你要去的地方。當然你也可以走到無人區，也可以走到高墻限制自由的地方。跟著感覺走，很多人都是這樣走到了自己要去的地方。

自古至今很多人都說“月是故鄉明”，用明月理喻家鄉的溫馨舒適。此時，我也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