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速路上,我看到路邊廣告牌上“西溪濕地”四個大字時,心神就濕潤起來,一種芬芳、清新、甜美的感覺很自然地滋生。辦完事,路過杭州時,同伴們經不住我的要求,汽車下了高速公路,我們找西溪濕地。終于找到了,進去后才知道,我們進的是剛開發的三期景點。三期就三期吧,人更少,更清凈。
我們上了游船,好精致好干凈的木頭船,電動的,開起來沒有一點聲音。船在水面緩緩地行駛,我的心情完全地松散開,說真的,這么些年,總是感覺活著很累,為房子、為孩子、為錢、為名……而那一刻,這些統統地忘掉了,有一種說不出的自在和輕松。但導游這時卻擾亂了這種心情,她喋喋不休地說起旁邊管理處建筑物的玻璃墻來,說要是旁邊種上什么花就漂亮極了;還說什么這個電影名星哪個當紅歌手準備把他們的工作室搬到這兒來……我和一位老先生制止了她,我們希望她能跟我們說說這兒有多少種植物,有多少種動物……她卻什么也答不上來。好在她也不再亂說了,還了我們一份清靜。我愛死這個地方了,樹隨便長,草隨意地生,花兒自在地開放,它們糾結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形成一個繁茂、生機勃勃、色彩繽紛的世界。水中有一種像鴨子一樣的東西在水里游蕩,可又比鴨子小,我問導游是什么,導游卻說不出名來。在西溪,大部分的東西大多數游客都是叫不出來名的。一條水蛇在水面迅急地游動,留下了美麗的水痕;一只白色的長腿大水鳥立在一株荷葉上,讓我想起八大山人的一幅畫,真的好像就是照著這個樣子畫的;又讓我想起劉若英的歌《孤單》,這樣的聯想讓我自己發笑,在這么好的地方想起這么個苦兮兮的畫家和這么首苦兮兮的歌,真的是罪過罪過。在西溪,我還看到了我童年時經常用網兜撈起來給鴨吃的“鴨票”,我還看到了我平生第一次看到的“睡蓮”,安靜地貼在水面上,純潔、動人、優雅,美得讓人心醉……
西溪的靈魂當然在于水,據說西溪的水是通錢塘江的。四通八達的水系維系著這樣一個自自然然的世界,而它奉獻給我們的是久違了的野趣,這樣的野趣像一方碧水,讓我們洗去俗塵,回歸天然與本真,那時候,我真的覺得我與西溪的一棵樹一根草一只鳥沒什么區別。 文/余毛毛 (本文來源:
北方新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