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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足跡（二）

在到處是落葉漂泠的秋季，踏著黃土走，被沒有葉的枝椏撕拽著，那心情是悲壯的。

流水和春夏一樣在唱，馱著生命將去的五彩繽紛，浩浩蕩蕩的伴著月亮和太陽。可場景一點兒也不轟烈，低沉的氣味兒中總有那么一點兒無奈的殘酷。聲音也沒有春天那么如夢如癡，夏天那么激情昂揚。那宛轉的韻味兒著實讓人心生不舍，似有離別的愛戀情愁縈繞在心神之間。凝神望過山走水流，似有忘卻風月和太陽給予記憶的嫌疑，又似乎要把曾經的美妙寫進沒有輪回冊頁里，讓那棚屋的感覺，再不可能歸去來兮。

我不想過多的去讀這成熟的季節，只想去尋找記憶里的美麗，試圖再度回味那妙不可言的柔情神歸。

一陣風，一場雨，一股普天蓋地的芳菲撒到了棚屋那青瓦上，屋后溝里幾個月都沒有的聲音，重新到來時是那么的悅耳動聽。花蝴蝶沒有去采向日葵般的苦菜花，而是落到了被太陽灼熱的鵝卵石上。她望著高處枝上的嫩葉，姿態就如品茶時的情神一般。很可能她不會有那樣的意識，面對那花，欲擒故縱的嫌疑還是有的。我目睹著太陽給予的情景，在心里自己對白。忽然有一種感覺，手心里那塊潤滑的白玉，把一種特制的熾熱傳到了我的心里。我心里的感應就如夏天的驟雨，嘴卻木訥的沒有一句話語，只用秋波般的眼神，一波又一波的送去心的撫摸，就象是兩顆心走到了一起，相互推擁那樣。最清楚不過的記憶，那是葉苞才放的時候。

我沒有追逐落葉的習慣，也從不認為風可以左右我的意識，雖然日月輪回之間我沒有既定的意向，但也不是象葉那樣，完全的隨波逐流。我試著把思想和軀殼交給腳步，只愿躲開偶遇的危機就可。我的腳步不少情況下，是與眾人不謀而合的，也有一段時間絕對是阡陌間的先驅。往往那樣的時候，我就想起上學時讀過的魯訊作品里的話，這世間本沒有路，人走的多了便成了路。我人生的每一個階段，都在不可告人的設計著自己的路。我按照既定目標付出艱辛的努力過，曾企圖借船出海使出所能的解數尋覓過，可是走出想象以后，現實從來都沒有盡善盡美過。因此上不同程度的頹廢過，也無聲無息的浪子回頭過，結果每每都是與偉人“人定勝天”的預言擦肩而過。我推敲過信仰定律，我沒有蠻怨過任何人。

我很珍惜走過來的足跡，我覺著那些或帶著血淚、或帶著詼諧、或帶著無望和后悔、或讓我興奮留戀、或讓我感激不盡、或讓我覺得意猶未盡的點兒點兒，都通過日月風霜，通過人情世故寫進了我內心的深處。我覺得這些永遠都不會磨滅，象湖水映影般對照著生活，當生活有相似的那一步時，它們就會如電影一樣浮現在我的腦海里。

在一片玫瑰花前，腳步挽住了我的形神。我知道，那是美勾住了一個血肉組成的靈魂，她用一種意識左右了我的意識，說停下來是褒意，如果真有意向的指導，我可以做出令人費解的舉動。確切地說，美，可以劃定我的足跡。這不是我第一次停下來，而且我根本無法說清我在玫瑰花前停下了多少次，單我拍下來發到網上的照片也說不清有多少張，可我還是會不自覺的向她們走來，在她們面前停下來，還是會對著她們按下快門，有時用白云為她們陪襯，有時用綠葉為她們裝飾，有時借一個少女與她們媲美，有時選一處流水更顯她們玉潔，總之是不具一格不厭其煩的，把她們優美的姿色推到眾人的面前，不是想讓她們為我的博客當代言人，就是想讓我的博客常留玫瑰香。說來也不怕人笑俺意欲花事，看到她們的嬌美，我真的不只心存側隱之心，最高潮時真想吃干喝凈方解愛待之意。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何況落葉蕭然之時？我在她們身邊兒就想到了一首歌里的一句詞：在那遙遠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人們走過她的帳房，都要回頭留戀的張望。好姑娘，留戀的張望，不敢細品，留下來戀，用眼睛張望，那心里是什么感覺啊。所有的人們都要這樣，不是愛美心理么。

說到玫瑰，怎就一個愛字可以了得。一枝就可以中介少男少女難以啟齒的千方萬語。她是色香味兒俱佳，還有一個妖嬈的身姿，還一年三季都光顧房前屋后河邊兒游園，但她難奪春花芳艷，難比牡丹富貴，難有荷花多情，難有秋菊緾綿，更別說雪蓮冰清，玉蘭高雅了，為何會獨為少年衷情，以其枝體語言表達“君子好逑”的意思呢？是春夏秋都可以采到，是那濃密的枝葉圍城可以隨心所欲，是那形艷味兒可喻愛求之女的清爽，還是她能為人營造一個心曠神怡健康溫馨的家園？不知道是國人率先喻意，還是泊來的趣味兒文化，確實值得發揚廣大。

且不說玫瑰園里數種玫瑰相爭輝映，能讓多少才子佳人神情忘我，也不管玫瑰香波及何處，能否與汽車尾氣爭個你高我低，單說要是你在斗室躬耕人生過渡，不妨借步閑情，就會徹查人與自然的秘密所在。

當然，你說春季山中春蘭更可人，我不駁你高見，可那必竟是在春季的山中深處，又有天然林間多種供養，其是田院城中人為可及？此間深秋，你就是剝開山中腐殖質，頂多也就是見到黃白色的花苞而已，想見真容，想體味空谷幽蘭的真正境界，須到春暖葉開之時的深山老林之中，才有真正的蘭容蘭香。

物以稀為貴不假，過日子卻不能非得蟾宮折桂才行。所以玫瑰更貼近生活，黃土地上，只要用心栽培都有芳容清香可供享用。那天然姿色隨寓而安，濃香醉人卻不迷人，天仙形體凡間心態，適婉女之心，合君子之意，以此為媒，當然再好不過。

可見這玫瑰喻人意，人也惜玫瑰之衷情，如今這城中適宜之處，皆可看到她們萬紫千紅的身影。前幾日霾害難擬，預告早晚不易外出，實在沒有辦法，就躲進這玫瑰叢中，心想，她們自會有辦法讓這小空間內飽和自己分泌的東西，摒蔽霾的侵襲。

一場秋雨，使玫瑰更艷了，許多變了色的葉都匆匆隨風而去，只有玫瑰那葉亦然濃綠有加，繁茂在枝頭陪著那些艷麗，描述著難得的時光。雨水洗掉了霾撒在葉上面的灰塵，葉脈和葉毛清晰可見，她們是不是為了愛，還要做點什么。我想，只要葉在，花在，她們就能為人間傳遞一種愛，不管是年輕人還是中老年人。

秋天的足跡要伸向哪里，我還是把它交給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