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種紅樹,少給世界添亂
人類對災害、危機的抵御和預防需求,從未像今天這般強烈。
由單一“風險社會”成為“風險世界”共同體,無論是病毒危機還是氣候變化,世界的多樣性正被一個個威脅裹挾著。回想自進入第三次工業革命以來,雖然我們抵御風險的能力在增強,卻仍然難以承受它們以更高頻次、更大破壞力入侵帶來的損失,最終將人類推進萬劫不復的境地(不過,有多少又是自食惡果呢)。
全球變暖導致的極端氣候,一躍成為世界天氣的最新操盤手。而臺風和海嘯,絕對應該列入二十一世紀人類最希望防范的天災之一。在經歷過多次腥風血雨之后,人們逐漸認識到,原來臺風也存在“勁敵”:紅樹林抵御臺風和海嘯的能力,遠超于任何一種人類工程。
盡管有這樣的好處,紅樹林的價值卻常常被低估的。爆炸性增長的水產養殖、城市擴張、氣候變化和經濟發展,在1980年至2000年之間全球紅樹林面積減少了35%,大約70種紅樹林物種有11 種面臨滅絕[1]。全球紅樹林面積在時空維度上的萎縮,已經成為人類喪失抵御風險能力的又一個補充說明。
從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在所有紅樹林被破壞殆盡之前,還原、修復它們,幾乎在成為其分布所在地,政府、社區和環境保護組織共同推動的事情——畢竟,如果能用種樹來建立一道抵御風險的堅固大門,何樂而不為呢?
好好種,不給自然添堵
紅樹如何種?很多人印象里,這不過是挖個坑、埋點土就能解決的問題呀。整體來說,大致有三個關鍵性決策要考慮。
首先要解決的是問題是,在哪里種紅樹?
并非所有的灘涂都可以拿來種樹,為鳥類保留一定區域的生存空間,灘涂既要能成為它們的運動場,又必須成為飽餐一頓的中餐廳。更何況,這涉及到對沿海資源利用方式和價值的重新評估。
像中國深圳這樣的沿海城市,因發展而被開發的濕地空間如今已經被樓宇填滿,恢復原有土地顯然不是最佳選擇;而為提高經濟和糧食安全而提出的許多大型農業發展計劃也會對紅樹林濕地造成威脅,如緬甸和馬來西亞等國家/地區開展水稻和油棕經濟作物種植,成為侵占紅樹林主要因素。
從更大的視角來看,要評估和規劃一個國家紅樹林復種的方案就沒那么簡單了,無論從經濟發展水平、政策協調等各個層面考慮。針對實際發展狀況,2018年11月,保爾森基金會、老牛基金會和紅樹林基金會(MCF)等共同啟動了“中國紅樹林保護及恢復戰略研究項目”。
主要解決的問題,就是要在政府部門、國內外權威的研究與管理機構,和相關專家的合作之下,提出中國紅樹林的具體保護與恢復方案,并把方案形成政策建議,為紅樹林生態系統的發展提供戰略性地保障。
其次選擇種什么樹。近兩年“科學種樹”的理念也得到了廣闊地討論與實踐,從追求“長得快”向實現“長得好”為目標,已經成為大勢所趨。在深圳福田紅樹林生態公園,MCF成功推動無瓣海桑的治理。這種從孟加拉引進的紅樹,由于長勢迅速,最早被一些沿海城市引種作為修復林,但卻因適應性強、擴散快,侵占了灘涂并對本地紅樹生長產生影響。2017年至2018年,MCF和政府相關部門投入了較大的人力進行清理。因此,理性地選擇、合理地種植是特別重要的選擇。
最后,種完以后的工作還有很多。成活率怎樣?長勢如何?是否有病蟲害風險?生態價值如何?要回答這樣的問題,日常監測不失為一種解決方法。這不僅能為我們揭示紅樹林生態系統的時空變化,通過成功的復種行動,還能為我們展示解決土地利用的可能機會點——不斷地實踐和復盤種植情況,才有機會真正解決在哪兒種的問題,形成相對完整的復種閉環。同時,鞏固復種成果,“自然保護地體系”為紅樹林的恢復后的發展提供了保障,將紅樹林所在地逐步納入到自然保護地,可幫助解決諸多潛在保護問題、提升保護管理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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