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病房里刀疤劉在滴液。頭纏著藥布,雙眼紅腫。耳邊回蕩著這句話:“和平區你打聽打聽。起刺兒的我就殺殺他的銳氣!”他因寡不敵重,如此狼狽。刀疤劉這么大了哪受過這屈呀!在太陽穴旁的一寸來長的刀疤,是那次群架中被砍留下來的。那次他勝了。休了好幾天。“刀疤劉”因次而得名。這回他決定養好傷再說。
兩位護士攙著一位傷員進了209。把傷員放在對床上,面目不清。傷員的衣服濺了片片血。一位女人抽泣著盯著他。說:“打吧,打吧!這下好!”象傷員妻子的身份。接著,一位老太太推開門直奔傷員:“你真愁死我了,老天爺呀!”她撲在兒子身上不顧一切,“兒啊,好好養著,別再打了,媽求求你!”她喋喋不休地,“大寶子可不是好惹的。我早就勸過你!”
刀疤劉才知道這主也是剛挨剋的手。不錯。大寶子的名兒在城市里讓人聽起來毛骨悚然,尤其是小地痞賴子們。
冤家路窄,昨天對斗,今天對床。刀疤劉得知眼前是二頭,又氣又恨。他恨不得沖上去就打死二頭。狠狠地白著人事不醒的二頭。突然哈哈冷笑了一下。圍著對床的人驚訝地瞧著刀疤劉。憤恨、驚異、慌恐、狐疑。“哈哈哈,二頭也有今天!”
原本紋絲不動的二頭打氧氣后腹部略略動起來。是大寶子在他腰部扎了兩匕首。頭部被這伙人砸了數磚頭,剁了幾菜刀,象剁大蘿卜似的。
“ 大娘,你寶貝兒子都傷成了這樣哭有啥用?!”護士長說。“他有救嗎?”“盡力吧。”護士不知是急的還是氣的,臉色蒼白。老太太得知危在旦夕不哭了失望地盯著兒子。
這時一個司機進門對老太太說:“劉局長讓我來接你,有更要緊的事兒。”老太太便匆匆下樓和司機上了車。
行至康安街的第三個十字路口,是紅燈。有輛警車飛馳闖過。
司機問交警發生了什么事。交警說:“聽說過大寶子吧!”“啊,當然。他怎么了?”“他死了。”“咋死的?”“一個小傻子打的。”“咋打死的?”“在游戲廳玩,大寶子罵了傻子一句。沒等大寶子回過神來,傻子用瓶子擊中了他太陽穴。”交警平靜地說。“他多大歲數?”“二十八。”
當晚,在醫院的太平房里,又多了個二頭。